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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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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44

裴宿燃覺得很奇怪, 明明這個男人是想對他說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沒說,最後只有一句“我帶你走”, 好像是在刻意回避他的身份, 這不免讓裴宿燃更加好奇。

考慮到打草驚蛇的可能性,裴宿燃並沒有主動提起這個話題, 而是默默在心裏懷疑, 不斷觀察這個男人。

“好啊, 謝謝哥哥。”可能是裝嗲太多次, 裴宿燃說起哥哥來已經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了,再加上他的惡趣味,本著惡心對方的想法,裝作高興的樣子喊他哥哥。

謝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對裴宿燃喊他“哥哥”非常受用,耳根子紅了大片,連忙咳嗽了幾聲, 然後站起來往門口走去:“那我們出去吧, 你想要的戒指,我知道在哪裏。”

裴宿燃一邊隨意“嗯”了一聲,一邊心有疑慮地跟在他的身後, 看見他走到密室門口, 不知用了什麽計策,原本堅硬的門轟然開啟。

見到門開後,謝桉回過頭朝裴宿燃殷切地開口:“門開了, 我們走吧。”

“哦。”

在謝桉的帶路下, 他們穿過數不清的長廊,避開了很多淩崎的眼線, 最終走到一個光線比起其他地方來說更加昏暗、更詭異的地方。

他們眼前是一扇巨大的仿造陰森古堡的大門,依舊是上著鎖的。

裴宿燃看到門已經脫敏了。

好好好,哪裏都有門,哪裏都是上鎖了的門,淩崎就這麽喜歡門嗎?不如和門一起過算了。裴宿燃有些陰暗地想。

他側頭看向銀眸男人,眼神示意,說起哥哥時,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哥哥,你有鑰匙嗎?”

“不……不需要鑰匙。”謝桉再次聽到裴宿燃叫他哥哥時,很沒骨氣地又結巴了。

隨後謝桉像是孔雀開屏一樣,為了在裴宿燃面前展現自己,只手撫摸上大門,重重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想著當初自己失憶的時候淩崎是怎麽打開這門的,學著淩崎的樣子默念咒語。

至於門認不認人這個問題,謝桉猜測應該是認人的,因為這扇門只有淩崎念咒語才能打開,但是他和淩崎長得那麽像,而且淩崎曾經利用了他的基因改造自身,所以謝桉猜測他應該也可以讓大門打開。

雖然謝桉心裏有一定把握,但還是有些緊張,他念完咒語後,迎著裴宿燃的視線,故作平靜忐忑地盯著大門。

一秒、兩秒、三秒……

“砰砰”兩聲,沈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謝桉終於如釋重負,回過頭望向裴宿燃,似乎在期待得到對方的誇讚。

可惜,裴宿燃並沒有get到他眼中的期待,看見門開了之後,徑直忽略幫他開啟大門的謝桉,踏進藏著那枚戒指的空間。

當然就算他get到了,也不會如謝桉所願,只會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畢竟從一開始裴宿燃打的就是利用別人的主意。

謝桉沒有得到期待中的表揚,雖然有失落的情緒,但還是毫不猶豫跟上了裴宿燃。

進入這個空間……準確來說,類似於神殿,空曠而虛無,中間放著一尊巨大的神龕。

但是周圍的擺設卻讓裴宿燃覺得十分割裂。

偏希臘風格的柱子上矗立著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雕動物,大多是獅子、豹子或蛇的樣子,威風而兇猛。

白色的希臘風格的墻壁神聖而莊重,地上鋪著印有代碼的深色地磚顯得高科技感滿滿,中間神龕下還有一個用來供人參觀文物的玻璃罩,玻璃罩中正是那枚鑲嵌著祖母綠寶石的戒指。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地方的建築,淩崎的審美是被狗吃了嗎?裴宿燃默默吐槽。

不過裴宿燃並沒有想這麽多,他徑直來到玻璃罩面前,回頭看向銀眸男人:“那個人有設置防盜措施嗎?我能拿出來嗎?”

“……可以吧。”謝桉被問到這個,也有些不確定,雖然淩崎之前把他弄失憶了,所以很放心讓他知道這些,但還是很謹慎沒有讓他進去看一眼,只是讓他守在門口等。

裴宿燃眼神疑惑:“嗯?你不是他的屬下嗎?你不知道?”

“可以試一試。”謝桉不想再一次看見裴宿燃看向他時失望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上前,看清玻璃罩下有一行小字,低聲念了出來,“‘不愛我者永失’?這是提醒嗎?”

“什麽?你剛才說什麽?讓我看一下。”裴宿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皺起眉,擠進來看那一行小字。

看見小字的那一刻,裴宿燃小腦萎縮了:哪有人寫提醒詞也無時無刻不離開愛情啊?要不要這麽戀愛腦?好抽象的提醒詞。

哦等等,應該說哪有人會專門給要來偷自己寶物的人寫提醒詞,傻屌吧。

嗯,淩崎確實是個傻屌,不過如果他不傻的話,可能自己也沒機會偷了,這麽說,裴宿燃是不是還應該感謝淩崎這麽傻屌?

兩個人看著這抽象的提示語,有些犯難,大眼瞪小眼似的互相看了一眼。

“直接砸了它?”謝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試探性的詢問裴宿燃。

“呵呵,哥哥,要是砸了它的話,你信不信轉瞬間他就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只好做一對亡命鴛鴦了。”都到這個時候了,裴宿燃不忘初心,繼續裝柔弱,擡手作出擦拭眼淚的模樣。

死亡不重要,快樂最重要,把別人惡心到,他就開心了。

很可惜謝桉也不是一般人,面對這種惡心人的話語不僅面不改色,甚至心裏還有些小雀躍,完全就是一只馴養好的大型犬。

“好,那你想怎麽辦?”他的目光溫柔。

本來只是想搞個抽象,沒想到對方還當真了,看著對方這麽信任的眼神,裴宿燃突然感到一陣心虛。

當然心虛只是片刻的,像裴宿燃這類人,永遠都別讓他敞開心扉、真誠相待。

被問到這裏,裴宿燃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像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淩崎會發現他們跑了一樣,只是盯著玻璃罩中的戒指沈思。

不愛我者永失?無論怎麽探討,都無法否認這種提示語一般是執筆人所想的東西。

值得肯定一點的是,“不愛我者永失”的“我”是淩崎,進而推斷出“不愛我者永失”的“者”是裴宿燃自己。

整句話的意思是“因為裴宿燃不愛淩崎,所以裴宿燃永遠都不可能得到這枚戒指”?但是翻譯後也沒什麽關鍵信息。裴宿燃有些迷茫。

突然這個時候耳邊傳來銀眸男人的話語:“如果我是他,我應該會設置一個和你有關的裝置。”

那一刻,裴宿燃大腦飛速運轉,腦海裏不斷閃現出銀眸男人所說的“和你相關的裝置”這句話。

裴宿燃的腦海中形成一個猜測,雖然是猜測,但他已經有□□成的把握。

“你身上有刀嗎?給我一下可以嗎?”裴宿燃忙著解決問題,都忘了惡心對方,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冷靜睿智地問他,精力都在那枚戒指上。

謝桉聽到裴宿燃要刀,顯而易見遲疑了,因為前面密室的對話,所以他以為裴宿燃要用刀自殺,“你……要刀幹什麽?生命還是很珍貴的,別想著放棄……我們要向前看。”

裴宿燃聞言,剛開始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過了會兒才知道他誤會了,默默翻了個白眼讓他自行體會,言簡意賅:“不是自殺,我有用處。”

聽見裴宿燃沒有自殺的想法,謝桉高興得下意識忽略了裴宿燃對他翻白眼,連忙拿出刀遞給他,然後眼睜睜看見裴宿燃拿著刀割破手指,把湧現出來的血滴到玻璃罩上。

謝桉驚呆了,震驚地看向他:“你不是說不傷害自己嗎?”

“哥哥,我說的是不會自殺,沒說不傷害自己,我又不是閑著沒事幹,去自殘,這不是需要用到我的血嗎?”裴宿燃有些無語,說到“哥哥”的時候語氣越發陰陽怪氣,“不過我還得感謝你剛才的話給了我靈感。”

“既然他這麽喜歡我,實驗室的密碼都喜歡設置我的生日,那麽這個自然也不例外。他說正是因為有我的基因,才能完美消融這個戒指裏面的粉末,那麽我猜打開這個戒指也理應用我的血。”

話音剛落,謝桉還是很疑惑,想再問他,結果看見裴宿燃的血從滴落在玻璃罩、滲透進玻璃罩再到滴在戒指上面。

滴到戒指的瞬間,戒指解體似的緩緩移開,露出中央的綠色粉末,然後一道巨大的綠色光柱從中升起,剛好這個神殿是露天的,一下子刺破蒼穹。

裴宿燃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他的血還真這麽神奇啊?不是吧,難道他誤入玄幻小說了?

第二反應:這光柱這麽顯眼,警察應該會被吸引過來吧?正好就能順勢把淩崎送大牢。

第三反應:完了,淩崎肯定會被吸引過來的。

第三個念頭剛剛形成,裴宿燃就聽見身後傳來淩崎的聲音,迅速轉過身看向淩崎。

“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我的小新娘。”淩崎依舊是昨天那身西裝,面上是笑吟吟的,眼底卻是偏執暴戾的,下一秒視線移向裴宿燃身邊的謝桉,臉上連笑意都沒有了,“你居然又恢覆記憶了,看來你也很愛他,那麽無論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你背叛我,我都必須除掉你。”

“哦對了,宿燃,你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嗎?我告訴你。”淩崎意味不明地開口,語氣不懷好意,直直地盯著裴宿燃。

謝桉聽到這裏不由得膽戰心驚,下意識看向裴宿燃,內心忐忑,希望裴宿燃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可是事情總是與他所期待的情況相違背,裴宿燃聽到淩崎的話,眉眼間顯而易見出現感興趣的神情。

“他叫……”淩崎把兩個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的笑意更濃,故意延長了語氣。

不能讓淩崎說……不能讓他知道!對!絕不能!謝桉內心警鈴大響。

於是不等淩崎說完,謝桉先下手為強地朝淩崎沖過去,把他打到了地上,打的同時還不忘回過頭對裴宿燃說:“對著戒指默念你想去的地方,它會帶你去的。”

一旁的裴宿燃和被打的淩崎都沒想到這人會為了隱瞞身份直接上手打人。

不過……雖然裴宿燃確實很好奇銀眸男人的身份,但這遠遠沒有把淩崎送警局更讓他激動,裴宿燃不去管他們的扭打,垂眸看向手中的戒指默念:“讓我到達玫瑰人間所在的地方。”

剛剛默念完,他就看見淩崎一身傷痕地站起來,似乎打敗了謝桉,也知道他在想什麽,狂妄地笑起來:“沒用的,就算到了玫瑰人間,你所想的那些人也不會看見的,因為我下了生死令,沒有我的指令,玫瑰人間永遠都不能重現人間。”

“你不是被他打嗎……”裴宿燃疑惑地看向身後的銀眸男人,卻驚訝地發現銀眸男人跪倒在地上抱頭大叫,似乎很痛苦,見此他眼神冰冷地看向淩崎,“你對他做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當初改造他的時候在他的腦子裏加了一個控制裝置,只要敢違抗我,我就會啟動這個遙控器,讓他陷入痛苦之中直至死去。”淩崎拿出一個遙控器,得意洋洋地開口,“反正你應該也不喜歡他吧?他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思嗎?”

裴宿燃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淩崎沒有回答,只是走到銀眸男人的身邊,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掐著他的下巴,逼迫男人看向裴宿燃:“看清楚了嗎?他的名字叫謝桉,你找的前任情人,我的平替,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是他的平替。”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畢竟無論是我還是他,宿燃都很討厭,反正……他都要死了。”

謝桉一把被扯下面具後,像是沒有臉面出現在裴宿燃面前一樣,臉上充滿痛苦,卻還要向他道歉:“對不起……”

看見這兩張曾經令他作嘔的如此相似的兩張臉聚在一起,裴宿燃不知為什麽,心情很平靜,因為他想到了: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aespa,不是你抓馬,就是我抓馬。

他累了,世界毀滅吧。

“所以呢?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是我更討厭你。”裴宿燃面無表情,連停頓都沒停頓,不僅讓淩崎吃驚,更讓謝桉吃驚,吃驚過後是長久的難過,“你等著坐牢吧,犯了這麽多事。至於他?事情過去,我會把他送到醫院治療,就此,仁至義盡。”

因為比恨更可怕的是無感。

淩崎聞言,面目更加猙獰:“你解決得了嗎?只要我不同意,警察又能拿我怎麽樣?”

“誰說只有你才能發號指令?”裴宿燃先前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於是擡起手,將指尖血滴到戒指上,冷淡地看向淩崎,卻透露著一股平靜的瘋感,“你不是之前說我的基因是萬能的嗎?那麽我的血自然也能召喚戒指,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得到它的?”

淩崎看到這一幕,似乎意識到裴宿燃要幹什麽,連忙驚呼出聲:“你想幹什麽?千萬別亂來啊,要是戒指……”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裴宿燃一把捏緊戒指,扔在了地上,用腳踩碎它,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冰冷無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隨後他望向淩崎,裝出甜美的樣子笑道:“嗯?你剛才想說什麽?哎呀,戒指被我毀了呢。就算有任何風險,我也無怨無悔。”

“你確定嗎?”淩崎的目光從渙散變得更加癲狂,“好啊,所有人都陪我一起死吧,黃泉路上能有你陪我,也算是死亦同穴。”

戒指碎掉的那一刻,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搖晃,裴宿燃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去管淩崎發瘋,徑直走向謝桉,扶起他:“你還好嗎?一起出去吧。雖然我確實很討厭你,但既然我答應過你和你一起出去就不會反悔。更別說你幫過我,我這個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謝桉看見他伸出的手有些驚訝,隨之而來的是蒼白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他已經啟動了我腦子裏的那個東西,就算出去也是一樣的結果。能看見你對我不那麽討厭,看著你能平安無事,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在說什麽屁話?別這麽矯情行嗎?有活下去的機會為什麽不出去?”裴宿燃沒有被他深情到,皺著眉罵了他一頓,“別搞這些咯噔文學,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難過嗎?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活下去才有機會。”

裴宿燃OS:這人怎麽這麽矯情?不愧是主角受。

謝桉被他罵一頓過後,瞳孔微微睜大,看來他的罵確實有效果,謝桉看起來比前面積極多了,利落地站起來,跟著裴宿燃出去。

卻不料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淩崎的尖叫:“我要你和我一起死。”

淩崎跑過來的同時手上拿著一把刀。

因為他來得太突然,來得太快,裴宿燃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看著淩崎向自己沖過來,下意識閉起了眼。

“小心!”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裴宿燃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震驚地看著身前為他擋住刀子的謝桉。

裴宿燃:哦豁,還真成英雄救美了。

吐槽歸吐槽,看見別人擋刀子,裴宿燃還是很感動的,被這一幕震撼到失語,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桉,不是鱷魚的眼淚,而是真的感動,從眼裏滑落下幾滴眼淚:“你怎麽……”

謝桉回過頭看向他,眼神釋然:“對不起,當初我把你當替身,這就當做是我還你的吧,反正我也要死了,用我命換你活,倒也不錯。”

“不要為我難過……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為我難過,你那麽討厭我,怎麽會為我難過呢?這也好。我這種人……不值的。”

“活下去吧,門外的人應該會比我更愛你。”

發現自己捅錯人的淩崎並沒有醒悟,惡狠狠地盯著謝桉呸了句:“這可不能怪我,怪你自己不長眼睛。”

說完,他還想捅裴宿燃。

謝桉察覺到他的動向,還不等與裴宿燃說完,用力把裴宿燃推出了門外,然後反向沖擊淩崎,用身軀掩護裴宿燃離開,即便被捅成一個窟窿,也不忘回過頭朝裴宿燃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裴宿燃怔楞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被推出去的時候,看到神殿轟然倒塌,大門緩緩關上,以及最後謝桉那個飽含深情的笑容。

他看得清楚謝桉的口型,謝桉在說“我想你記住我的名字”。

雖然裴宿燃並不喜歡謝桉,甚至還有些厭惡,但看到剛才他那般舍命救自己,難免會有些感傷。

哎,罷了,希望他下輩子投生到一個好人家。裴宿燃閉了眼,嘆了口氣。

……

裴宿燃再次醒來時,是在半年後。

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醫院病房內的電視上播放著新聞。

幹練的女主播訴說著新聞稿子:“盛樂集團董事長兼CEO淩崎私自進行違法的人體改造實驗,以此用來賄賂高官,讓政府工作人員為他開綠燈,獲利數不勝數,受害者不計其數,不日前,疑似自殺身亡,警察查封玫瑰人間,抓捕大大小小頭目幾百上千,案件就此了結。”

“在這起事件中,我們要感謝市民裴某某的見義勇為,並以此為戒警告各位企業家,遵紀守法是一個良心企業的底線。”

坐在裴宿燃病床旁邊削蘋果的男人聽完新聞後立馬關掉了電視,眼底滿是笑意地看向裴宿燃:“乖乖,快點醒吧,現在無論是紙媒還是新媒體都在宣揚你的功績呢,你不起來的話,又怎麽知道?”

“別睡了好不好,起來罵我一頓也行。”

話音剛落,男人看見裴宿燃放在一側的手動了動,眸色閃過一絲驚喜,握緊了裴宿燃的手,期待裴宿燃蘇醒。

裴宿燃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感覺頭有些痛,眼前的光有些刺眼,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清了坐在他床前的男人。

“你怎麽在這裏?”

回應他的只有一個早已削好的蘋果和一抹頗為桀驁的笑。

“你猜?”

—本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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